灰夏

「第四章」

可以说是在弃坑的边缘来回试探了【哭
可是要写完的 不管多么冷 这篇文自己开的就要写完
看看大纲又好绝望...

而且每次写了一千多字放出来都是那么短小 难过
(其实我每一章真的都有一千多字 既然速度不行那量还是要保证的！)

顺带今天正好520诶！太巧了
爱你们＾3＾

祝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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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顺着原路回到医院，福尔摩斯沉默地解下围巾，华生在一旁注视着他，心里对他的阴晴不定而感到不解，但又诡异地对此觉得熟悉，于是他问道:“您怎么了吗？福尔摩斯先生？”

“约翰，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

“威廉。你的病历上这么写。”华生下意识回答，而当他终于发现“约翰”这个称呼的错乱时，他突然被福尔摩斯抓住了双肩。

“看着我！”福尔摩斯说道，“我应该叫什么？你应该叫我什么？——仔细想想！”

一双灰绿色眼眸直直攫住了华生心神，身体被对方带着后退却不能反抗。

“不...我不明白。”华生小声道。

“想，约翰，我需要你想。”福尔摩斯几乎是在叹息，他冰凉的手急迫地贴上了医生面颊，“没有时间了。”

“什，什么？什么时间？”华生迷惑地摇着头，不自觉地跟着对方在病房里打转，“福尔摩斯先生，你到底还好吗？”

“唉...”福尔摩斯突然重重地叹息一声，松开了华生的肩膀。

“好吧，医生。”福尔摩斯妥协一般说道，“那么，你认为我是怎样的人呢？”

华生一头雾水，面颊上的触觉犹在，他错开福尔摩斯的视线，抿了抿唇说道:“您是位好人，福尔摩斯先生，只是有时让我不能捉摸。”

福尔摩斯听完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似在沉思，华生只能看到他瘦削的背影。

良久他低笑一声。

“请回吧，医生。”

......

半夜突然被吓醒，华生急促地喘息着，颤抖的双手颇费劲地拧亮了台灯，刚才梦境中耳旁的尖叫声似乎萦绕不去。

他低骂一声，看着自己手腕上诡异的疤痕，心里惊魂未定——很久不曾做这个梦了，无尽的黑暗与疼痛几乎把他击倒，而他无处可避，缩在墙角发抖的身躯被人恶意地拖拽着，粗糙的沙石地摩擦着他的背，冰凉的触觉逐渐从手腕上传来。

是一把刀。他猜测。对方有一定医学知识，特意避开了动脉，一下一下地划着，像在满足自己的恶趣味。

已经没有痛觉了。他麻木地想。

但是突然一切都亮了起来，凄厉的尖叫声划破了他的耳膜，撕碎他的意识。

华生撩开额前汗湿了的短发，起身去洗脸。

还好是梦。

......

“早啊，医生。”茉莉依旧笑着跟华生打招呼，华生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句。

“昨晚没睡好？”茉莉注意到了医生惨白的脸色。“是啊，一些噩梦。”华生无奈地笑了笑。

茉莉怜悯地拍了拍华生的肩膀。

华生低叹了口气，道:“我先上去了？”

“等等，这是福尔摩斯先生的医疗报告。”茉莉将几张纸递到华生手里，“你...不要太自责了。”

“什么？”

“自己看吧。”茉莉不再言语。

华生匆匆翻开第一张，“晚期”两个字赫然跳入他眼里。

回天乏术。

华生的脸色刷地惨白，他迈开大步向楼上跑去，急切地推开房门。

福尔摩斯还在。但是他沉默着，对医生的到来并不惊讶似的。

华生抓着报告的手几乎在抖着。福尔摩斯看着窗外。

还有希望。

医生想。

晚期也并不一定就是死刑，还是有很多痊愈案例的。

但是病人首先不能放弃。

“福尔摩斯先生？”华生试探着呼唤貌似沉浸在自己思维中的病人，“关于您的治疗计划，我...”

“嘘，安静一下，医生。”福尔摩斯回过头，用他一双灰色的眼眸紧紧地注视着华生，如初见般锐利的目光，熟悉到让医生心神微晃。

福尔摩斯伸出手，食指曲起轻敲身后的玻璃窗，微弱的“叩叩”声令华生突然心生畏惧。

窗外的银杏树在风中萧瑟着，叶子已经开始走向枯黄。

华生一动不动，只是不能理解地注视着福尔摩斯，看着他每一个流畅而自然的动作。

“当那棵银杏树的树叶全部染上金黄的时候，我会离开，再也不回来。”

连这句话，他也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