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夏

「第五章」

预计下章or下下章完结(但是按我的笔力来看 我也不确定能不能做到...)

这次考试考砸了很难过

祝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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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什么意思？福尔摩斯先生？”华生急切地追问。

福尔摩斯却满不在乎地微笑着，这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了些偏执而古怪的气质:“有很多意思，医生，看你能理解到哪一层。”

华生深深地皱起了眉，他压低声音，前进了半步像是威胁一般说道:“不，我不接受这个答案——福尔摩斯先生，请你解释清楚！”

“呵，倒不如动动你可怜的大脑，我的约翰！”福尔摩斯同样气道，“什么都要别人解释，你未免太天真！”

“那你也不能什么条件都不给我，就让我凭空猜测！”

“哦？凭空？——听起来很像是金鱼的发言，你只是不会观察！”福尔摩斯嘲讽完，突然伸手抓住医生手腕，把他的袖子狠狠撩起，露出胳膊上狰狞的疤痕，“看到了吗？你——”

他突然闭嘴。

华生也暗自心惊。

原来他已经注意到了吗？

华生注视着自己再熟悉不过的疤痕，以往他也不是没有奇怪过这是怎么来的，但是这跟福尔摩斯的离开有什么关系？而且最重要的是首先“离开”又指什么？

“福尔摩斯先生？”医生疑惑地注视着抿紧了唇一言不发的病人，示意他先放开自己。

“...我很抱歉，华生。”福尔摩斯忽然叹息一声，松开手，放柔了语调道，“只是，这真有些困难...我该再耐心点的。”

福尔摩斯伸手轻抚上医生面颊，华生为此惊讶得无法动弹。

“可时间真的不多了。”

他话锋一转。

“你爱我吗？”

华生久久答不上来，只注视着对方承载着浓浓愁绪的灰绿色双眸，感到心脏某处被突兀地揪紧，一阵窒息的闷痛。

“...也许。”

两人都笑了。在窗外银杏不断走向萧瑟之时，弥漫开来一种近乎绝望的悲凉笑意。

或许他们为之悲伤的并不是同一件事，可彼此的心情却又那么强烈地相互感应。

......

临近深夜，华生终于得以回到家去。

当他刚走出医院大门没多少时，却忍不住拐了个弯，绕到了医院侧墙——住院部的窗户正对的那一面后停下脚步，注视着那棵在寂寥的路灯灯光下显得有些萧瑟孤单的银杏树。

为什么它会如此压抑着我的病人呢？

华生还记得上次散步时也是望见这棵树后，福尔摩斯便突兀地提出要回去，而且面色似乎不佳。

华生悄悄走近了些——不论怎么看，还是很普通的一棵银杏，他什么都没有发现。

“你只是不会观察！”

这句讽刺突然闪过脑海，华生眼眸暗了暗，有些丧气。

不过医生没有放弃，还是细细端详起了这棵树，顺带天马行空地想象着福尔摩斯与它的渊源......能有什么渊源？福尔摩斯来到这个小镇的时日比他短多了，而这棵银杏也从没有什么奇异的传说。

华生感到头痛。

在想到自己那句鬼使神差的“也许”之后，他的头更痛了。

这不是，变相告白？

他真的爱上了福尔摩斯？一个胃癌晚期患者——还是他的病人？

华生暗自祈祷千万别。但他唯一确定的就是他不希望福尔摩斯“离开”——好吧，他连“离开”到底指什么事实上也不知道——是要走还是要死？或者别的什么？

真是一团糟。

华生烦躁地叹了口气，随即眼前一亮。

他小心翼翼地伸手摘下一片绿叶——刚才在重重金黄之中猛然发现的。

充满生机的新绿充盈了双眼——一瞬间，整棵树都好像一闪而过的变成了浓绿色——但当华生惊异地再眨眼时，便只有手心里静静躺着的一抹真实的绿了。

他微微攥紧那片叶子，像得到了珍宝一般满足地笑起来。

......

“夏洛克？”男人沉稳的声线在病房里响起。

威廉·福尔摩斯——事实上，夏洛克，抿紧了唇，待医生的背影远去后，才放下窗帘转身。

“不必你操心，迈克罗夫特。”夏洛克皱着眉道，“我会继续的。”

“没有时间了。”小黑伞轻点地面。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