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敦】二次救赎
「第三章」
排版使人死去 说真的太不友好了...
祝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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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笑意盈盈地看着面前这个一脸严肃的少年。
“敦君的意思，是要保护我吗？”
敦静默。
尽管只相处了两周，但深知少年不会撒谎的执拗性子，太宰的脸色冷了下来。
“愚蠢。”他冷然骂道，“中岛敦。我开始后悔选择你了。”
......
太宰先生，后悔了？
我心里陡然一凉。
我想要伸出手轻轻拉住先生的衣角，可是不敢，心脏揪起来的疼痛之感，比骨头断掉要疼一万倍。
只能愈加用力地捂紧腹部。
一句小心翼翼的“对不起”还没出口。我感到喉咙被突然掐住了。一口气不上不下，窒息冲昏了我的头脑。
是太宰先生。他扼住我的喉咙，另一手抓着我的头发向后拉去，逼我抬头望他。
先生一言不发，目光却阴沉狠绝，冰冷得如同一把利刃，鸢色双瞳之中酝酿着怒意与风暴，在大门投下的小片阴影里，像是不再掩饰的猛兽。
我无端地一颤。
他低沉的声音似是来自地狱。他说:
“杀了我。”
......
“杀了我。”
如同蛊惑一般的语言。
手上不断用力，太宰漠然地看着少年难受得皱眉，试图捕捉哪怕一丝氧气。
可他不动手。甚至连拉开太宰的手的意图都不曾表现。
太宰几乎有叹气的冲动。
“或者你死在这。”
继续加大筹码。
“我不会动用「人间失格」，中岛敦，你可以很轻易地解决我。活下去。”
......
不要。
如果一定要这样活下去，我宁可死在太宰先生手里。
......
见少年几近昏厥过去，太宰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敦支撑不住地倒在了地上，重重地喘息着，咳嗽了起来。
“这话，本来该在你杀掉我后，由织田作跟你说的。”
太宰冷道。
“给我听好了，中岛敦。你不许有任何愿望，任何执念。”
“除了‘活下去’这个想法。”
“一切杂念都会牵制你，成为你的阻碍。”
“只有它，会给你带来战斗的力量。”
他伸手扳过少年下巴，锐利的目光狠狠注视着敦蒙上一层水雾的紫金双瞳。
那么亮。
不该属于黑手党的眼神。
不该属于黑暗的眼神。
不该...属于太宰治的眼神。
他抚上少年后颈。
“舍弃掉你的软肋。”
......
那应该就是我唯一不听从的、太宰先生的话。
其实那天在河边偶然救到太宰先生的时候，我已经饿得几乎虚脱，开始不切实际地想着抓鱼吃了。
但我不后悔从那家孤儿院里逃出来。
那里的饭又硬又冷，有时甚至会掺些泥沙;我只能分到一件衣服，冬天会再加一件外套，但仍冷的要命，常要担忧睡着就冻死了;床上的被单很简陋，被子也像羽毛一样轻飘飘的，我不得不闭上眼睛就开始想象——那被我遗忘了的婴儿时光，兴许我有幸睡在柔软的摇篮里，那一定是很暖和的感觉。
像夏天的朝阳一样，灿烂的暖意。
能够拯救所有人。
我便靠这个，感受到一丝可能是我自己散发出来的热量再睡去，直到第二天被冻醒。
而这可悲的一切，都是太宰先生改变的。
我跳入河中，正好看到似乎溺水了的先生。
当我伸出手，当他猛然睁眼看我的时候。
我找到了我的太阳。
他带我回来，请我吃茶泡饭，为我准备衣服和住所。
每晚我都抱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心，爬进柔软温暖的被窝。
他愿意保护我，愿意倾听我，愿意冲我笑。
这样的太宰先生...如何叫我不放在心里护着？
......
“对不起。”
太宰听见少年小心翼翼道。
“只有这个...不可以。”
太宰重重“嘁”了一声，挑起了眉，露出了一个有点恶劣的笑容。
“会死的，敦君。”
意料之中地看见少年微颤了颤。
“不在乎吗？”
敦抿唇。太宰冷漠看他。
他抬起头，紫金双眸中映着太宰的身影。
“不在乎了。”
只要是为你，死去也没关系。
......
太宰治忘记了自己本打算嘲讽什么，只是中岛敦闪闪发亮的眼神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像是太阳一般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