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夏

「短篇一发完」

#给 @goldfishandchip 姑娘的生贺 生日快乐呀！
#生贺一定要撒糖 不是吗w

那篇“忘怀之易” 是躺在我便签里十分可怜的一篇福华文...17年的了 还没写完qvq

全程高甜无刀
祝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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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华生的博客——

【最新】
发布于:2017-12-24 15:07

说真的，我最近感觉有些诡异。每次我偶然一抬头，要是夏洛克在我旁边，我总能看到他马上移开之前注视着我的目光。

本来也还好，毕竟我又不是姑娘，给别人看几眼也没什么的(虽然对方是夏洛克)

但是今天下午，准确来说就在刚刚，我睡醒了之后，就看见夏洛克直勾勾地盯着我，目光我很难描述。

见我醒来，他喊了声“约翰。”接下来又不说话了。

我是不是生病快死了？夏洛克在瞒着我？

————回复(31)————
#1 221B房东:哦，多么有爱啊！
   约翰·华生 回复@221B房东:哈德森太太，这真的很可怕。

#2 茉莉:有人爱着你，军医。
    221B房东 回复@茉莉:我同意。
    茉莉 回复@221B房东:嗯，顺带哈德森太太你能不能更一下那篇忘怀之易啊【哭】别虐约翰了可以嘛？？
    221B房东 回复@茉莉:哦，可怜的小女孩，他们的爱情总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呀。至于更新，再等等吧我还没写完呢。
   约翰·华生 回复@茉莉:什么忘怀之易？什么约翰？
   约翰·华生 回复@221B房东:哈德森太太，你在写什么？
   茉莉 回复@约翰·华生:你不需要知道的:)。
   221B房东 回复@约翰·华生:你不用知道，我亲爱的小男孩:)。
  咨询侦探 回复@约翰·华生:哈德森太太在写关于我们的同人文，不过我还没出场。
  约翰·华生 回复@咨询侦探:你为什么知道...不对，你怎么关心这种事情。
  咨询侦探 回复@约翰·华生:挺好看，但是你在里面很可怜。
  咨询侦探 回复@约翰·华生:约翰，你真的原谅我假死三年了对吗？
   约翰·华生 回复@咨询侦探:YEEEES，夏洛克，我说过了。你到底怎么了？
   咨询侦探 回复@约翰·华生:没什么，只是我怀疑那三年我带给你的伤害比我想象的大。

#3 咨询侦探:你没病，约翰。家里没牛奶了。
    约翰·华生 回复@咨询侦探:我会买，以及，我知道我没病，那只是个玩笑。

#4 苏格兰场是聪明的有用的: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约翰·华生 回复@苏格兰场是聪明的有用的:我们不是情人关系。
   苏格兰场是聪明的有用的 回复@约翰·华生:我们知道你们是。
   约翰·华生 回复@苏格兰场是聪明的有用的:...算了。
   咨询侦探 回复@苏格兰场是聪明的有用的:现在不是。另外，苏格兰场的特性与你的ID正好是反义词。
   约翰·华生 回复@咨询侦探:给我撤回评论！
   咨询侦探 回复@约翰·华生:为什么？
   约翰·华生 回复@咨询侦探:别人会误会我们很快就要在一起的！
   咨询侦探 回复@约翰·华生:不，约翰，一切皆有可能，所以面对未来，我们总是要抱着怀疑的心去看待和评论。

#5 英国小官员:我很期待我弟弟和你的婚礼，华生军医。
   咨询侦探 回复@英国小官员:我的婚礼上不会出现胖子。
   我爱克拉拉 回复@英国小官员:我也很期待我弟弟和你弟弟的婚礼。
   约翰·华生:我都不知道该回复谁了 你们真能扯。

#6 安德森:作为旁观者，我觉得这应该是中国人所谓的“礼尚往来”，军医，每次那个混小子炫技的时候你就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摊手】(系统提示/不可见/:该条评论因涉及“剧透”而被删除)

(系统提示/不可见/:@安德森 “这不公平，该死的系统！！”因涉及人身攻击，已被锁定，无法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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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当夏洛克最后将一条“极其明显”的证据罗列完，他不能不说是刻意地将目光悄悄偏移向了约翰所在的地方——果不其然，一双眼睛正在那儿闪闪发光，原本偏暗的青玉色之中却好似铺上了点点繁星，亮得出奇，注视着夏洛克的视线则仿佛能实体化一般，写满了赞叹与信任，侦探突然感觉周围的空气似乎是被放进烤炉里烘烤过了，干燥而炙热——所以他的喉咙才会艰涩发紧，舌头像是打了结。

“William Smith。”夏洛克匆匆移开视线，并快速地下结论揭示了凶手的名字(这有些反常)，但他低沉的声音还是颇有说服力，一锤定音。因此当然，不会有人知道“th”这个音差点让他咬到了舌头。

“Brilliant！”随即房间里为数不多的人中传出这样一声轻呼，不用说，所有人都知道是约翰，同往常一样。

然而夏洛克也同时感到了一种满足感，仅仅只是一句话引发的，满足感——自从约翰在他的生命里出现后，这种情况出现的频率突增——就好像普通的小男孩拿着满分考卷得到了心仪女孩的轻吻一样飘飘然的感觉，事实上，每一次约翰由衷的赞美都会让他忽地被这种不理智的情感冲倒。

而他却不能不承认，他喜欢这种感觉。

侦探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还好他理智的大脑及时做出最正常的反应，甩下一句“bored”就向门口走去，将所有活人和死人都撇在身后。(悄悄放慢一点点脚步，因为约翰会追不上)

夏洛克离开后，现场里约翰对着格雷格有些尴尬地说了句抱歉，并且(不知道是第几次地)保证说夏洛克对于这个人的死感到遗憾，是的，他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格雷格挑眉。

“好吧...也许他没有。”约翰又一次无奈承认，只是这一次理由充分了许多，“可是毒贩？格雷格，我其实也觉得...”格雷格笑着打断了他:“我不能从法律上裁决那人——不管是活的还是死的——的对错，约翰，不过我以朋友的名义同意你，这人确实该死。莫森区给他们这帮人搞得乌烟瘴气的。”说罢耸耸肩，双手插进兜里道，“你先回去吧，剩下的我们来处理。”

“好的。”约翰点点头，随即小跑着去追夏洛克了。格雷格充满深意地看着约翰渐渐远去的背影，又转头过去和记录结果的安德森彼此交换了晦涩难懂的一个眼神。

“夏洛克...你要是再不下手，我的三十块就要进那混小子的腰包了。”格雷格颇恨铁不成钢地暗自叹息道。

2.

当约翰终于追上了夏洛克时，就看见一道高高瘦瘦的背影静静伫立在暖橘色的灯光下，这条街道的路灯被特意设计成维多利亚时代的样子，玻璃罩下透出的光线柔和了许多，安静地笼罩在侦探身上，为他抚平平日里看起来十分尖锐的棱角，同时又突兀地让他与背景里大片大片的黑暗分离开来。

“没有车吗？”约翰心神微晃，回过神来才几乎是无意识地问道。夏洛克摇摇头，他略有放空的眼神使约翰马上知道他八分的注意力正在思维宫殿里整理着案子——这是一件连环杀人案，持续了半个多月，线索十分杂乱，所以夏洛克要及时清除一些无用的细节，免得占用大脑。

好吧。约翰想。那就做一次难得的乖乖室友吧——的确难得，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陪你站在冬天里伦敦夜晚12点半的寒风中的。而约翰显然是个(只有为了夏洛克时才会产生的)例外，从他一小时前没弄死半夜把他从床上粗暴地拉下来的室友来看。

约翰紧了紧出门前匆匆套上的大衣，注视着灯光下的夏洛克，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嘴角却逐渐勾勒出一个几近温柔的弧度。

夏洛克一回神，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

约翰的眼睫毛轻颤着，略带迷蒙地仰头冲着他笑，稍眯起的双眼像是温润的青玉，在灯光下镀上一层暖意，好像能无限包容他。

青色。

夏洛克从来没发现自己对这种颜色的喜爱竟已如此之深，使他对自己室友的青玉色的双眼都有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的迷恋。

也许因为这种颜色是那么温柔，像是能如水缓缓流淌一般，悄然软化你的心。令你恍惚间产生置身于某人怀抱的错觉。

......

夏洛克看到约翰收紧大衣领口的手，才猛然记起现在是伦敦的冬夜。约翰现在看起来能站着睡着，全然不顾寒风的凌冽。

“等不到车了。”夏洛克最终指出，随后干巴巴地(毕竟喉咙太过于干涩)补充了一句，“可能是因为连环杀人案吧。我们走回去吧？”

“你确定？”约翰的声音好像在和寒风一同起伏着，他颇为震惊，甚至连握在领口的手都松开了。夏洛克也意识到了这个提议的荒唐之处。于是两人环顾了一周寂静的大街——哦不对，还是有呼啸的风声的。

“好吧。”他们同时说道，相顾一笑，便一起迈开了脚步。

......

“走路就走路，你能不能把手从我大衣口袋里拿走？”
“冷死了。”

......

夏洛克假装抱怨着，悄悄握紧了约翰的手。
约翰无奈，却仍是默许。

3.

临近圣诞节，但仍然不得不加了整整两天班的约翰，在得到解放的那天早上，终于一个没稳住，不幸地在221B客厅的沙发上，眼睛一闭，睡着了。

下午，街上的雪已经积得很厚，阳光却颇好，金灿灿的，像是要暖化人心。夏洛克一早被哈德森太太胁迫着去街上买了许多零零碎碎的圣诞节的小玩意儿(据哈德森太太说，这是因为侦探连一些极其奇怪的东西都能找来)待到他全部买齐回到221B时，约翰已经在沙发上睡得昏天黑地了。

夏洛克把东西安置在1楼，推门走进客厅，此时一片寂静，只有沙发上睡着的军医浅浅的呼吸声，悄悄地不着痕迹地渗透进人心里，让夏洛克突然就想要赞美些什么，比如雪与阳光，比如他刚买回来的一堆花花绿绿的小玩意，比如一双青玉色的眼睛。

约翰的眼睛。

夏洛克这才惊觉。

于是刚踏入客厅时内心没由来的像是被安抚过后产生的安逸在此时也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一种悸动的感觉从心口处蔓延开来，一下一下的，是心脏跳动的频率，细细绵绵的酥麻如同有什么在轻戳着，一点点慌张而羞涩，却又欣喜的意味。

夏洛克忍不住放轻脚步，静静地走到约翰身边，蹲下身挨近他，双手撑住沙发靠背，将人虚搂住，一种宣示主权的姿态。

军医仍熟睡，呼吸平稳的，又因为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夏洛克可以感到温热撒在他颈处。

他看到约翰的眼睫毛轻颤着，在阳光下被镀上一层金边，嘴唇微张，挂上了不自觉的微笑，胸膛轻轻起伏着——似乎有了那么一点不可触摸的虚幻感觉。然而夏洛克却立刻想到了个奇怪的比喻:一只猫，极慵懒的那种。于是那疏离感顷刻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夏洛克突然很想很想，把人抱进怀里，紧紧搂住，再也不撒手。

也就在产生这想法的一刹那，他终于明白，所谓的那一切对于眼睛的迷恋，并非源于什么青玉色——

他迷恋的，是这个人。

他的约翰。

答案从没有如此清晰过。

......

约翰刚悠悠转醒，便看到了注视着他的夏洛克，一双灰绿色的眸子之中深深掩藏住的，是温柔缱绻的爱意。

可惜军医并没有读出这么一层意味，他迷迷糊糊，只先冲对方笑了笑，

夏洛克忍不住开口轻唤道:“约翰。”

语调悠长的，像是希望用此余生，仅仅呼唤这么一个名字。

4.

明天——十分钟后，就是圣诞节了，作为221B中唯一有能力且乐意装扮圣诞树的人，(其实有一部分原因是博客的回复太过于变态，让他完全没有继续碰电脑的想法了)约翰自觉地担起了这个重任。

而此刻他却正对着手里的小星星发愁，这是最后一个小饰品——那本该装饰在树顶的，可是身高限制了他的动手能力，并且，他也很不想去拿凳子垫着。

这有关自尊心。约翰颇为严肃地想着，于是他转过身，对着沙发上表面在躺尸实则在看好戏的夏洛克说道:“总是我来弄，不公平，这个归你了夏洛克。”说罢递出那个精巧的小东西。

“你只是——矮——”夏洛克回道，刻意拖长的慢悠悠的语调让人很想揍他一顿，随意摊开的四肢让他整个人都看起来傲慢无礼。

约翰气结，转回身，一边暗骂自己愚蠢，一边估摸着他能不能在跳起来的同时把这颗星套进树顶，在夏洛克的目光下他更不愿意去厨房拿凳子了。

看着约翰赌气的背影，夏洛克轻笑，接着便站起身，踏过茶几走到人身后。

约翰这边已经积极地思考好了动作，他丝毫没有察觉到背后的动静，正跃跃欲试的时候，便感到一双手突兀地环绕到自己腰间，对方颇施了些力道，带着不容抗拒的意思，军医的后脑抵上了一个温暖的胸膛，过于亲密的姿势让他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身体被人从背后搂抱着腾地而起的时候他突觉一阵头晕目眩，好像整个世界都被倒着提起来摇晃着，一切该有的不该有的念头通通都暴露在空气中，被身后的人——夏洛克，他总是一副知道所有的样子，所以他要是真的观察到了，约翰也丝毫不会惊奇——所知晓。

一声极轻极轻的叹息吹过约翰耳边，带着宠溺与调笑的意味，他瞬间紧张了起来。

“怎么不挂上去？”夏洛克低沉的声音近在咫尺，约翰能感受到他说话时胸腔里的振动，这才由刚才愣住的状态苏醒回来，于是连忙伸出手草率地挂上星星，歪了也不管，只连忙开口道:“好了，放我下来。”

夏洛克又笑了，充满愉悦的，不过还是顺从地把人放下。约翰这才送了口气，转过身刚想骂一顿夏洛克，就看到对方的眼睛正不加掩饰地注视着他，在墙壁四周挂起的彩灯灯光的照映下，灰绿色的双眼中隐约折射出些许温柔与爱意——又或者是他眼花了，约翰想。

一阵安静之后，又一次被夏洛克搂住抱起，面对面的是更为亲近的姿势，约翰一时也忘记挣扎，后腰上环绕着他的力度令人心安，夏洛克狡黠地眨眨眼睛，示意约翰抬头看看——屋顶上的一枝槲寄生乖巧地垂下，此时窗外钟声传来。

约翰一句下意识的圣诞快乐被封在舌尖。当然他也没来得及说点别的什么。

侦探炙热的气息将约翰淹没，唇上柔软的触感对于约翰来说十分陌生。夏洛克渐渐加深这个似乎源于圣诞节习俗的吻。约翰便也不再抗拒，伸出手环绕上夏洛克的肩膀。

圣诞节的习俗而已。他如此想着，心中不免失落。

......

“我喜欢你。”夏洛克仍然抱着约翰不撒手，却像是看出他心中所想似的，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与圣诞习俗无关。”

约翰惊讶地眨眨眼。最后他笑起来，似乎颇为无奈地道:“好吧，我同意你。”

一双青玉色的眼睛在窗外烟花的映衬下，熠熠生辉。